记忆中的那院儿
总有那么个地方,是记忆中永远的乐园,无关乎繁盛与否。
很小的时候,我最喜欢在老屋门口的小院里玩。直到现在我还清晰的记得,院儿的左上角落是奶奶亲手栽的三四棵桃树。花开时,把干巴巴的树枝装饰的粉嫩,如亭亭玉立的娇羞少女。我拉着奶奶跑到树下,让她摘一朵花别在我的小辫儿上。她笑我:“这么臭美哟。”
我没在意奶奶的话,一蹦一跳地回到屋里。可又怕花掉了,一只手还捂着花,结果绊到了石阶,生生摔了个嘴啃泥,哭地稀里哗啦的,却只因为花被我下意识地揪成了几瓣。因这事儿,奶奶笑话了我许久,哼!
院儿的右边是爷爷做的秋千,当太阳懒洋洋地趟着时,爷爷也会抱着我懒洋洋地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荡着,教我念诗,我也有一下每一下的瞎跟着。爷爷笑着轻拍一下我的脑袋, “严肃点!”嘴上说着“严肃”,却没有再念诗,只是将秋千荡得高了点。我看着对面桃花随着风的抚弄而飞落,轻掉在泥土上,也重重地烙在我心上。
在院儿的这一边,是一个大书桌,上面放着宣纸和黑墨。爸爸有事没事总爱写个字显摆显摆,还硬要教我写。我可不愿意,可抵不过爸爸犀利的目光,硬着头皮拿起笔,刚开始还有点耐心地写了个“大”,到后来,就不耐烦,“唰唰”地乱涂了两下后扔了笔就跑,身后是爸爸气急败坏的骂声:“你这个小顽崽!这纸贵着呢!”我咯咯地笑,震落了快要掉落的花瓣,而后将这笑声纳进。
靠门边是妈妈的梳妆台,我曾用妈妈的口红在爸爸的纸上画了我们一家,他们看了后,脸上都浮现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总归是不知道是该训我还是夸我。
现在,那幅“全家福”还挂在我的床头,而我早已离开那充满回忆的老屋与小院,来到所谓的“他乡”,可我仍能看见飘落的桃花与稚气的脸庞。因为,总有那么一个地方,是记忆中永远的乐园,无关乎简单与否。
那院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