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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昳丽的介绍

日期:2023-4-80 次浏览

沈昳丽老师,有名昆剧表演艺术家、昆曲演员、上昆名旦、国家一级演员、有名闺门旦演员、当时“梅花奖”新晋得主、昆曲名家。

话说当时那年是中国戏剧大师汤显祖逝世400周年,上海昆剧团经过一年多的筹备,将为我们呈现汤显祖的“临川四梦”这四部剧。而沈昳丽是上海昆剧团的青年表演艺术家,那她和这四部剧有哪些故事以及她有着怎样的昆曲之路。

《临川四梦》是汤显祖的代表作,作为全国唯一有实力献演这四部戏的艺术团体,上海昆剧团在2016年开启全球巡演,《牡丹亭》、《紫钗记》、《邯郸记》、《南柯梦记》一气呵成,让世界聆听昆曲的曼妙,也了解到中国戏剧大师汤显祖的艺术魅力。我们知道这四部戏“临川四梦”难度是非常高的,在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那上海昆剧团是出于怎样的一种初衷,要把它搬上舞台,上海昆剧团当时那年是大手笔了,因为“临川四梦”其实是汤显祖的代表作,也是代表着昆曲的一个立体的呈现,我们知道昆曲舞台上常演的是《牡丹亭》,那么《牡丹亭》其实每一个昆曲院团都会搬演,因为没有一个昆曲院团说没有《牡丹亭》,那个昆曲院团是站不住脚的。没有《牡丹亭》就没有昆剧了是吗,对,它是汤显祖的名片,它也是昆曲的名片,因为上海昆剧团有一个基础在那里,就是之前他们的计镇华老师有排演过其中的一折《邯郸梦》,说的是“黄粱一梦”,然后当时八年前,由她和黎安他们俩主演的《紫钗记》也搬上过昆曲的舞台,那是当时八年前的事情了,那么当初搬上昆曲舞台的时候,他们也是花了很大的努力和决心,全本《紫钗记》“临川四梦”的第一梦,他们也可以说是汤老先生的“试笔之作\",写了50几出的全本的《紫钗记》,那么他们因为舞台演出时间有限,要在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内完成这50几出的《紫钗记》的话,他们觉得也是不太现实,那要演好几天,所以说浓缩、精简,变成了现在当时大家即将看到、后来看到的全新的八场戏。

《紫钗记》里沈昳丽扮演霍小玉,上海昆剧团梅花奖得主黎安饰演书生李益,这部戏2008年就已初具规模,此次排演、舞美和剧本都进行了适度修改,力图再现昆曲生旦戏之“载歌载舞\"的特点,并呈现当代舞台视觉气息。能不能说说在《紫钗记》当中她是如何去拿捏这个角色的,那对于这样一个人物,沈昳丽她个人认为她是绝世而独立的,杜丽娘是有浪漫色彩的,她是生活在自己的梦幻中这么一个美好的梦,那《紫钗记》是现实生活,她说霍小玉这个人物更有一种现世精神在里头,她不像养尊处优的官宦小姐,她是庶出,自己觉得八年的时间也是她沈昳丽个人成长历练的一个沉淀,反观这样一个人物、反观当初的创作经历,现在更多的是回归,把当初的一些多的东西减到无法再减的程度,你认为减不掉了,那个才是留下来真正有意义、有价值的部分、提纯的部分,于是乎,加法做完以后更多的是做减法,做一种精简、准确。

那么这一次剧本有些改动,改动在哪里,戏的改动主要是霍小玉的部分,也就是她的这一部分,霍小玉这个人物的定位,自己说八年以后有了全新的改观,于是乎,她有一场独角戏,叫做《怨撒金钱》,那这样一场独角戏,原先的走向是他们说把整套的曲牌唱腔都变成了北曲,昆曲有南曲北曲之分,北曲就是比较慷慨激昂、比较奔放型的,那么他们觉得可以把霍小玉的一腔悲愤表现出来,可是八年以后,自己发现不对,再翻原著的时候,这样一个女子她的隐忍程度、她的隐忍力绝不是宣泄的,她有一种坚强的性格、内在性格,于是乎查了原著以后,把整套曲子全部都推翻,整场戏全部推翻,把整套曲子从北曲又恢复到了最老的一套南曲,南曲其中有一支名曲叫《小桃红》,它也是昆曲所有曲牌中的名曲,那么在这样一折戏当中,表现女主角对于爱人失而不归、归而不得,因为她知道他回来了,但是他并没有回家,他是招赘到了我们说宰相家里面,被强行招赘,等于是不得见,那这样一段曲子,它更多的是一种悲怨往心里走。《牡丹亭》是观众最为熟悉的“四梦”之一,此次上昆选择了典藏版,典藏版《牡丹亭》是上昆历史上首度齐聚五班三代同堂的盛举,“昆大班”的国宝级艺术家们悉数登场,再加上“昆三班\"、“昆四班\"、“昆五班”的中青年昆曲艺术家以豪华阵容共同演绎经典《牡丹亭》。她已经学习了很多个版本,能不能跟我们说说她是如何把握杜丽娘这个角色的,《游园惊梦》是一个少女的懵懂的对于爱的一个憧憬,与其说是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不如说她个人更认为是杜丽娘爱上了自己的爱情,因为在那一折中柳梦梅不是真实存在的,她是虚幻的,所以她说这个女孩子爱上了她自己的爱情,这个是《游园惊梦》的一个很有意思的点,她自己捕捉到了以后她就在演出的时候也是更多的是一种美好的自我的幻想在里头,那么沈昳丽她个人很偏爱的是《寻梦》这一折,是杜丽娘的独角戏,也是沈昳丽她的保留和常演剧目,她也因为《牡丹亭》这个戏、因为《寻梦》就获得了很多的认可,包括奖项等等,她对它是情有独钟的。她的故事太简单了,一言以蔽之,“求梦而不得\",于是,再去故地重游,这样的故事,简单的一句话,演员在舞台上要演半个多小时,很多段的唱腔,它是以情感的表述、情绪的表达,传情达意为特质、为特长的,这也是昆曲的优势。

那么演了那么多年,是不是不同的阶段演起来都不一样,她言是啊,年轻的时候很喜欢《游园惊梦》,因为跟年龄有关、跟青春有关,等到她慢慢长大了以后、成熟了以后,她很喜欢《寻梦》,因为她觉得这是她自己个人追求,个人的追求、个人的诉求在《寻梦》里可以淋漓尽致、酣畅淋漓。再过了一阵子以后,她觉得自己真是有时候也会移情别恋,再过了一阵子以后,她突然很喜欢《离魂》,《离魂》是说杜丽娘寻梦不得以后,抑郁而亡。《离魂》有一段集贤宾,更多的是对自我在演唱、对自我在叙述,更多的是内心的一种自我的表达,那么这样一个过程,也是沈昳丽她从艺学习的一个过程,从老师的言传身教、口传心授一直到自己慢慢地体悟、能够有所感应,然后学了很多的版本,跟了很多老师学以后,学完以后,自己怎么消化。可能学一出戏,跟老师学一个礼拜、一个星期,可是自我修炼、自我消化的过程是无止境的,也许是十年,也许更长、更久远,也许是一辈子。

她曾经说过,当我们走近昆曲就打开一颗少女之心,为什么要这么说,很有意思,你直接跟他说昆曲里有一个主要的行当叫做闺门旦,她觉得都会很惊讶,后来才知道,闺房里小姐,那到底具体是什么呢,不是说杜丽娘、陈妙常,不是说这些角色,她真的是她觉得生活当中每一个人她只要有一个乐观的、热情的、积极的一个心态,那她从眼睛里就会透出来,不管你的年龄、这跟年龄无关,神情里透出来了以后,你就是有一颗少女的心,那有一颗少女的心的女子都可以称为闺门旦。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在《牡丹亭》中杜丽娘爱得深入骨髓,并浸润于生命之中,为了爱,她可以生,也可以死,以“入魂\"的态度生活,也许就是沈昳丽所谓的“少女心\"的内涵。她对昆剧的美有着自己独到的理解,毕竟跟昆剧打交道那么多年了,如果说具体地为我们呈现的话,昆剧的美它表现在哪些方面。如果说到专业昆曲的话,那我们一般都会说昆曲先是它的文辞很美,它的词都是很多,我们说汤显祖400年前的古人的原词,他们现在进行复演的唱的这些词也是汤显祖的原词,所以它文辞的文学性很强,古人的词有一种天然的古韵、韵律,它不光是我们用来大白话交流的,它还是可以吟唱的,它有那个基础在那里,所以我们说歌咏、我们说吟诗,我们不说说诗,所以说这个韵律、这个词律的美,这是昆曲的基础,这是昆曲给到大家最直观的一个,那再到扮演的话,我们说先有唱,唱、然后唱念做表,到了扮演角色的话,那它有种立体的呈现了,我们说昆曲的唱腔、它的身段美,它的唱腔美,最后带给大家是什么,是一种意境的美。那种意境的美,其实不是扮演者独立完成的,所以进入剧场的每一个人你们都有这个供体验的功能,所以说整个一个剧场、剧场的好处神奇度就是不管是扮演者、还是观演者,我(他)们在这样一个特定的方寸之间空间里面,他(我)们共同体验的是一份共同的情怀。

2015年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上《一场穿越历史的演奏会》从“扶青计划”中脱颖而出,这场演奏是沈昳丽与比利时音乐人帕特里克合作,以同一历史时期中国昆曲与欧洲古典音乐各自发展阶段的映照与对话,呈现出音乐对历史的影响。东方和西方在一个舞台上共同呈现,还有比如说之前一个装置艺术的合作,那她搞这些艺术创作的一些初衷是些什么,她觉得她虽然是传统艺术的传承者,她同时也有叛逆精神,也是一个叛逆者,不满足于我们原先的一种传承的模式,她说是模式,传承的精神是永远在的,但是传承的模式她认为可以更打开一点,它不光只有一种扮演、一种角色的扮演,一种镜框式舞台给到大家的呈现,包括现在好多她觉得大家都有这种自觉性,在做园林版、厅堂版各种结合版,她觉得这都是好的,都是打开思路,每个人头上有自己的一片天空,她的步子跨得更大,她就说自己是叛逆者,为什么,她是觉得通过昆曲我辐射到了很多有一些跨界的讲座,比如说和茶道的讲座,比如说诗画也是,她曾经也是当时去年和她的上海博物馆的她的老师刘一闻老师做了书画和昆曲,然后书曲同道、这样的文化讲坛。也是通过书法,通过书画和昆曲的结合,拓宽很多的受众群,包括她当时前年和香港的荣念曾老师做了实验的昆曲,就褪去了所有的装扮做这样一个实验,包括唱段也不是整段地唱,她把唱段里她自己最有感应的唱词剥离开来、解构开来,植入她自己、再反馈出来,做一种实验,一直到她当时去年,国际艺术节介绍了她跟比利时的音乐制作人合作了,穿越历史的音乐会,中西方的、有比利的,有他们的钢琴和小提琴,那她这边,她是表演者,她也是演唱者,同时她觉得自己也是跟大家一样是一个演奏者,自己还有很多的功能,在这样一台八十分钟的音乐会里头她也是把昆曲的元素极尽所能地跟这个晚会、跟这个演奏会融合在一起,其实也是因为昆曲、因为《紫钗记》,她在八年前自习了古琴,于是乎,她发现她自己攒了很多的家底,到时候一点一点它会自然地出现在你面前,到你想用的时候,于是乎,它会给到你,这样的显现很神奇。在那个音乐会里也是,最后她自己演奏,弹唱了一段《阳关三叠》,作为整场音乐会演奏会的一个终结、一个结束,也是告诉大家,有一个送别的仪式,也是一个对古人的追溯,她从昆曲的元素一直追溯到古琴丶自我吟唱的一个元素,那对她来说,也是长进,它不光是一种猎奇的跨界,这一份滋养对她来说她更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