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来自天堂的朋友
我认识她的时候,是他如兄弟般地搂着我的肩。
孤傲却又不失风范,冷漠却又不失热情,这是她留给我的第一印象。然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是像一个老朋友一般向她挥手致意.
她同样向我点了点头,向我嫣然一笑,那一笑带给我的是灵魂上的醍醐灌顶,没有什么花絮,我们成了好朋友。
我是在宿舍的窗台上认识她的,而我实在宿舍里认识他的。
他是我的室友,当他看到我朴素的着装时,一抹厌恶只是在它的眼里隐藏一瞬——我裤兜的大红毛爷爷漏出一角——马上吧厌恶扼杀在摇篮里,面带微笑地欢迎我来到这个像是家的宿舍。
……
我只有怜爱,当我看到她在窗前和树上来回奔波的情景。夜深,他睡了,她却没有睡,她依然在尽力建造属于她的房间,我打着手电筒,为她指明那黑漆漆的阳光大道。房间建造完毕,我打了个哈欠,下弦月已经升了起来。她没有说像他一样感激的话,她传递给我的只有包含温暖,善意,沁人心脾的眼神。
每天早晨,是他陪我去上学,每天晚上,是她陪我寻找来自天堂的天使搬的慰藉。
当他看到她时,立即叫了起来:“一只灰乎乎的燕子怎么敢在我的窗台上建巢?”还没等我说话,他抓起一个扫把就把燕子窝扫了下去。而她却没流泪,而是又一次往返于树枝与“他”的窗户之间,当他再次有所行动时,我拉住了他,告诉他她是我的朋友。吃惊仅仅在他眼中出现了一瞬就立即熄灭了,随即近乎讨好般地认错,又满脸堆笑地随手摘来几根树枝像是对她表示歉意。
夜里,我抚慰这她的头,任凭她在我怀里嘤嘤啜泣。她抹下了眼泪,指了指镜子。我看到了另外一个我,却没有她。
白天,她开始带给我欢笑,而陪着我的是她,而不是他。
我们一起趴在草地上,感受大自然给我们带来的欣慰,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她都会衔来一根树枝,让我对未知的世界充满那一丁点儿的信心,让我也能像食指一样,在美丽的大自然上写下:相信未来。我又重新拾起了生活的信心,换上了限鲜亮精神的衣服来体现我热情开朗的性格。
……
毫无征兆,他走了,她也走了。 他走了,是必然。他用我给他的钱去赌博,走进了少儿交管所,而钱在我换上鼻癌后,真的粪土没什么区别.
她也走了,看似偶然,实是必然——天使怎么能久驻人间呢——她是秋末的时候走的,她说她要去南方,临走的一天,她向我传递的是一个知己般的眼神,一辆大巴车毫无征兆的冲了上来,撞向了她,事后司机因酒后驾驶被捕,但她却走了,什么也没有留下。 我想她应该是去了天堂,而她或许本来就属于天堂。
……从医院拿着鼻癌误诊的报告书出来,我的心里充满了阳光。我抬头看了看天,仿佛看到了她知己般的笑脸。 她是我唯一的动物朋友,记得她最后一句话是:“不要忘记我,我叫天使。”
……
数月后,他从里面出来了,我那时正看着镜子。“你在干什么?”他问。我没有看他,“我在看她——我的朋友,那是来自天堂的另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