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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过去二十多年里历经多少山重水复,但绝没有像蝉一样坐在地底下蛰伏十七年之久,虽正视不少人间风雨,却仍旧无法悟出“知了”两字。
这个春天已消磨近无,除了阳光明媚百花盛开之外,我关注更多的还是随春景萌发的文字。是的,如今的春天早已不是单纯的万紫千红可以描绘,当一个人看得足够深远就可以轻易发现每一缕阳光都有打磨过的针尖,慢慢刺痛着尚未睡醒的人们;而每一枚花瓣里,都长着佛陀或信徒的脸。
这阳光的针尖无比细腻,挑亮母亲手中昏昏欲睡的烛火,而后才开始刺痛,我的眼睛与纸薄的心旌。总以为这是万物换新的春天,可偏偏母亲不是,母亲开始老了。而我原本应该意气风发的文字,也突兀一转笔锋,也是徒劳。被时间打磨的阳光,是这个春天最细腻的针尖,它再也不是母亲在我临行前密密缝补衣衫所用,它已洞穿我最柔弱的地方。
还有花瓣里的佛陀与信徒,都有着庄严与虔诚的脸庞。我想起爷爷留世的唯一遗照,黑白间凝固着一个沉重世界,父亲亲手将爷爷搬进相框中,我将来亦是如此。这世间开了多少花朵,不为人知,同样没有人说得清这些花朵如何落败。暮春渐晚,所有盛开的花都会萎去,无论有多么庞大的信仰,无论是多么强大的佛陀,终究只是局中人相互之间的关系。可恰恰我们不能跳脱局外,所以还是顾着眼前的花朵吧。
人逢少年春,一度专心诗书慢慢,唯有闪电惊雷的夜晚,方不能静心。独坐暮春雷雨,还有多少阳光细如针尖?多少花朵开如佛陀与信徒?既有惊醒时,不怕暮春晚!